2007-07-30 00:00

◎謝鴻文

從文建會出版的書上知道白米社區成為社區營造的典範,我在蘇澳火車站下車,看見一個右轉的指標,順著指標過橋持續走了約莫十多分鐘,身旁來回往復的卡車、 水泥車忽然多了起來,捲起漫天沙塵呼嘯而過,不遠處的青山下,台泥工廠灰撲撲的宛如一頭象趴伏在平地上,我不禁懷疑自己走錯路了。

向路旁一位老伯問路,台語說得坑坑疤疤,還好他懂了,比著前方,一下子就到了,他說。沒想到我被老人家戲弄了,他說的一下子,足足讓我又走了快三十分鐘, 腿痠找不到地方歇腿,又吸足了飛塵沙粒,原本要放棄轉身回走時,一個斗大「白米甕」三個字的石刻出現,像塊磁鐵般把我動搖的心吸住。

然後是一家叫「公昌工礦」的公司佇立眼前,門前有位頭戴斗笠的歐巴桑正在灑水澆花,我看見花圃裡也有一座石刻,上面刻著醒目的「圓融」二字。圓融若是我們 生命的終途,我們以長長的一生盡其在我的去追求,期間的挫折、跌宕,有多少人就此打了敗仗一蹶不振呢?又有多少人肯繼續未完成的自我實現之旅呢?還有多少 人根本甘於單調平凡,連夢想都沒有,在渾渾噩噩中撒手?圓融的課題啊!簡簡單單兩個字,但負載的萬千意義卻超乎我們可以想像,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吧!

先不談人生大事,就讓我先完成尋找白米社區這小事,讓旅程有個圓融的結果。期待之心恢復,不知是自己行走速度變快了,抑或白米社區悄悄挪移向前,不一會,我真的到了白米社區了。

假日廣場與小公園的地上,行人座椅上,俱是社區住戶親手創作的馬賽克拼貼,顏彩斑斕,是典型的公共藝術參與模式。木屐博物館和生活工藝館並肩而立,它們不過是一棟低矮的一二樓平房改裝,沒有金錢砸出的豪華氣派,卻樸實得讓人更想親近。

進到裡面,不僅可以看見各式各樣的木屐,大如沖浪板,小似拇指,五顏六色的,或木頭原色素顏的,層層排列,等待不同的腳ㄚ子相親。光買嫌不夠,還可以在陳師傅的指導下自行體驗設計、製作一雙木屐。

白米社區的木屐產業沉睡了數十年,在社區居民啟動了夢想的光盒後,照亮了前景,讓原本人口外移,沉寂沒落的社區重生,召喚回一批年輕子弟,願意齊心奉獻為 維繫自己生長土地的善與美,這樣的故事其實在台灣不同的角落上演,可是知道的人永遠比不過一個明星的八卦被口耳相傳來得多。

白米社區的理想是社區男女老少都會製作木屐這項手工藝,技藝有所傳,總是清脆聲響的木屐跫音,更彷彿在指引一個烏托邦的方向。

我究竟有沒有像一般觀光客一樣,帶走幾雙木屐已經不重要,我的心已經跟著木屐迴盪的清音,喜滋滋如臨烏托邦,忘記自己還穿著球鞋,忘記了,腿上的痠麻。鵱

新聞來源:人間福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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